导语:柴小刚作为最早参与中国当代艺术创作的的画家之一,参加过“八五美术运动”、“89中国现代艺术大展”、“后89中国新艺术展”等多项大展,鲜明的绘画语言与表现力让他成为活跃在“85”美术运动里的代表画家,是一代艺术界的“弄潮儿”。然而,在经历过多项大展后,这位有着艺术抱负和才华的艺术家则是自觉地退回到个人化的状态,产生了更多对社会对艺术的思考。在接受雅昌艺术网采访的时候,他告诉我们:“越来越觉得画面不是一个简单的样子,或者是一个简单的题材,而是应该在这个画面里能找着一种更加抓掘我们内心的东西,这是非常重要的”。
艺术家 柴小刚
然而作为艺术家,在超现实或是抽象表现的的风格下,似乎让他的作品难以被大众解读,是他故意为之,还是本身除此之外没有一个更好的表现方式来记录他的“心灵治疗”。在这个如此迅速发展的当代社会,我们自身可能潜伏着病态的危机,而画画就是柴小刚自我治疗的途径,让他试图做一些改变,提出些许对当下社会的思考点,用艺术创作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
“85”的影子
“这么来讲还是绕不开85……”,在采访的一开始,柴小刚就谈到。“85新潮”作为先锋式的艺术运动,更是对后来的中国当代艺术,持续的产生着影响,对于柴小刚这一代艺术家,“85”的烙印是一直存在的,也无可避免。
青年时代的柴小刚是在“文革”里成长的,学校不上课,就是和小伙伴放养似的玩儿,还有就是专心的画画。在几个有绘画基础的知识青年的启蒙下,柴小刚又参加了官方组织的学习班,凭着出色的发挥和文化成绩,考上了南京艺术学院,成为最早一批进入正规的专业艺术院校的学生,也由此打开通往艺术之路的大门。
《幻觉的瞬间》 1984年
恰逢中国的改革开放,西方思潮的涌入,大量出版的西方思潮类的著作,小说、电影,包括很多美术作品,让柴小刚看到了除去革命的现实主义之外的西方的绘画世界,例如超现实主义,这使他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落差,从而产生一种艺术创作的冲动。当时整个国家的文化状况,那些老先生的思维,官僚体系这些东西,在当时这些追求纯粹的,追求理想的学生的眼里头觉得都应该有一些改变。在此契机之下,柴小刚选择了超现实主义,找到表达自己灵魂的切入点:类似宗教一样的神秘体验,令人尴尬的荒诞处境,而这个过程好像是一种游戏,另外又有一种揶揄和讽刺,有一种隐喻性。
《空中之鱼》1986年
《走向净界》1986年
在一开始,柴小刚还想着历史民族的大题材,但是社会的变革让他产生了怀疑,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关注自己的问题?他说:“你自己存在一些心理上的或是文化教育背景留下来的痕迹,这些痕迹对于我们人性、认知这种知识、价值观,都有一些扭曲和变形,我觉得这些东西实际上对于我们来讲是一个更加迫切的需要去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
《变形记》2 2009年
“80年代后,我开始画的那种荒诞感比较强的那种场景、风景或者是人物,像我们经历类似的人,或者是一些知识分子,一方面是想处于一种自由的、翱翔的状态,另一方面却受制于现实的方方面面。这个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一种纠结,在精神上,在心理上都严重地缠绕、折磨我们内心,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开始画《变形记》这样的作品,而且一直画了下去成为一个系列。没有具体的形象面目,人也没有四肢,也是被捆扎起来的,但是他又是一种自由的漂浮状态,看上去好像是开心,但实际上受很大的牵制。我觉得就是正好可以印证我们这一代人内心深处的类似病态的东西,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问题。比方讲呐喊、自由、解放这些词,而实际上你是戴着镣铐的、戴着枷锁的,被束缚住的”。
于是,表象的幽默与内涵的严肃性所产生的强烈反差,变成了一种自我嘲讽和难言的尴尬。这个时期的柴小刚还是青涩的,只是单纯的借鉴以表达自我的理念,而之后他即意识到这个所谓的“主义”其实并不匹配。实际上,他也在不停地调整自己,如他所说:“因为很多记忆的东西是永远抹不掉的,虽然接触了很多后来的那些高大上,或是稀奇古怪那些东西,然而在记忆深处,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不能格式化、清除掉的,我想后天你可能会花一辈子的努力去清洗原始的那些影响”。
“空间探索”
“85”的活跃期所带来众多热闹的文艺思潮的讨论、展览在89年现代艺术展算是告一段落,后来很快出现了一些分支或者是分歧,重新洗牌、重新组合,有的人寄望于群体的力量,因为好多人在一块发出的声音会更响亮,有的人可能是更多的是热衷于个人的探究,而柴小刚放弃了对“辉煌”的留恋,选择了后者。
《拉萨上空的路》2 1999年
《白塔》2006年